一、奧斯瓦德X希爾保特(BL)


二、戀愛笨蛋吼。(哪招
 




  希爾保特覺得,自己是一個響噹噹的大男人。

  男人,當然。他生理上是個男人,心理上理所當然也是個男人,至少當他有空的時候,他會希望去練功打怪讓自己的身體肌肉看起來更為結實順便賺錢,而不是像女孩子一樣,照鏡子煩惱著該怎麼樣讓自己看起來更漂亮更可愛。所以對於裝備這種東西,他向來是實用大於裝飾、好弄到大於稀有。

  不過是打怪,又不是要去打王還是MVP,沒有必要弄到這麼好的裝備,窮人家就要有窮人家的覺悟,不要妄想太貴的東西。

  ………原本,一直都是那樣想的。

  在露天商店街逛著,希爾保特捏緊手中的錢包,不斷尋找相對便宜的裝備。就因為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普通人,一直只是個普通的刺客也沒有關係,所以一直沒有跟團、沒有給自己湊裝。即使手上有奧斯瓦德給的高級武器,他也很少打等級高的怪物。

  但現在似乎不能繼續這樣怠惰下去了。

  之前作為小弟的時候,畢竟存在著上下關係,所以希爾保特一直覺得自己只是個普通二轉職也沒有關係,但當他們之間的關係改變以後,自己還是個刺客,似乎就哪裡不太對了。談戀愛嘛,又是兩個男人談戀愛,最重要的應該是平等,而最基礎的平等,最少要來自職業等級的相當。雖然要練到像奧斯瓦德那樣的滿等狀態有實際上的困難,事實上經過希爾保特跑回刺客工會和其他人請教以後也發現要當個可以打館打MVP的三轉斬首十字刺客有非常非常高的門檻,於是他最後還是把標準給降了下來,只要三轉就好。

  三轉以後,看起來才比較不會像大哥欺負低等的人的感覺吧。

  希爾保特在好不容易找到三百多萬的暴躁龍內衣和斗篷的時候,想法都是很單純的。他只想趕快練等、趕快三轉、趕快追上奧斯瓦德的腳步。

  但是他完全忘記,練等這件事情是很需要時間的,他又是個打不動強怪的普通刺客,轉生到進階二轉的過程並不是非常困難,但當他進入了預備三轉的關頭時,卻發現自己碰到了瓶頸。

  所謂的「卡等」。

  其實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每個人都會碰到的。希爾保特這麼安慰自己。

  「狗狗。」

  「嗯?」聽到奧斯瓦德的呼喚,希爾保特轉過頭去,卻看到奧斯瓦德背對自己,語調輕輕柔柔的是在叫著狗狗這兩個字沒錯,可是卻不是在叫自己。

  慢慢走過去的時候,看到奧斯瓦德和一隻沙漠幼狼玩得正開心。

  奧斯瓦德喜歡養寵物也不是第一天的事情了,希爾保特早幾百年前就知道對方喜歡養寵物,喜歡帶著寵物出門打怪,他偶爾也會幫忙照顧一下那些魔物寵物。

  但是他很難解釋,當他看到奧斯瓦德養了一隻沙漠幼狼,還用本來應該專屬他的暱稱稱呼那隻根本是狗的動物的心情。那種心情或許和吃醋沒有什麼太大關係,而是一種……

  希爾保特站得遠了一點,不知道什麼時候將自己偽裝了起來,冷眼看著那隻狗,看著奧斯瓦德叫那隻幼狼「狗狗」。

  既然是寵物,當然就會跟在奧斯瓦德後面跑,一直跑一直跑,講很多廢話。就像自己一樣,跟在奧斯瓦德後面一直跑一直跑,也講很多廢話。原來自己在奧斯瓦德的心中就跟這些寵物沒什麼兩樣,就是人型的寵物嘛,大哥也養了很多像是愛麗絲啊鬼女啊艾思恩魔女啊之類的人形寵物嘛,一樣弱小、一樣的沒用。就像沙漠幼狼一樣吧,弱小的怪物……不管怎麼努力,都是沒用的。

  希爾保特靜靜的、帶著憤怒的想著。沒有發現自己的憤怒不單純只是來自自己的暱稱被一隻沙漠幼狼用掉了,更多的焦躁不安,都來自卡等無法追上奧斯瓦德的焦慮。但或許他不想注意,或許他自己也不知道原因,而只感覺自己的憤怒,無邊無際。

  但他並沒有和奧斯瓦德發脾氣。

  雖然真的很生氣,但他明白自己的裝備、等級、經驗,和奧斯瓦德的差距都不只一個等級……既然自己弱小是事實,那麼被別人看扁得像是沙漠幼狼一樣,有什麼了不起的?

  一點也沒有了不起。

  「最近打回來的卡片很多呢,希爾保特。」把從外面打回來的卡片賣給拉斯特莫爾的時候,對方這麼說了:「我聽人家說我們偏行的十字刺打怪的樣子簡直像隻白眼狼,凶狠得哩……我都看不出來你有這麼兇。」

  「哼。」因為焦慮不安、因為憤怒難當,所以把怒氣都發洩在那些怪物身上。反正他們是怪、反正打他們不用負責任。

  而這段時間裡,奧斯瓦德還是養著他的沙漠幼狼。

  「狗狗。」有時候奧斯瓦德會這樣呼喚他。其實完全可以從音調和語氣分辨對方現在叫的是誰,希爾保特卻賭氣著不想回頭,只要奧斯瓦德用這個暱稱,他就不願意回應,除非對方用名字來呼喚自己。總覺得一回應就輸了,就承認自己的等級和那隻沙漠幼狼一樣了,不但弱小,而且附屬,永遠無法彌補他們之間的差距。

  當初為什麼要答應交往呢?不,根本的原因是,為什麼要喜歡上奧斯瓦德呢?真是給自己找麻煩啊。希爾保特有些煩躁的這麼想著,擦拭拳刃的手也用力起來,卻一個不小心,劃破了自己的手。

  鮮血汩汩流了出來染得一片紅,痛當然是很痛可是不致命,希爾保特皺了皺眉,想著應該先去拿點藥品來包紮一下,手卻被握住了。

  「狗狗……希爾。」奧斯瓦德抓著他的手,空著的另一隻手從隨身袋子裡拿出了繃帶和藥物,不由分說的替他包紮起來。

  希爾保特動了一下,對方卻握得更緊,而他看著奧斯瓦德,覺得心裡有點煩躁,想別開視線,卻發現最近總是跟著奧斯瓦德的那隻沙漠幼狼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

  換新寵物嗎?希爾保特左右張望了一下,卻沒看到魔物。正在納悶的時候,奧斯瓦德已經替他包紮好了,放下繃帶和藥物的時候,奧斯瓦德小心翼翼的嘆了一口氣。

  「……我知道我不應該太專注養寵物,希爾。」

  「無所謂,反正我很弱也是事實。」

  「我以後不會再養寵物了。」

  「瞧不起我就瞧不起我吧。」

  「我沒有瞧不起你!」奧斯瓦德反射性的喊了出來,才突然覺得哪裡不太對了頓了一下:「等等,你說什麼瞧不起?」

  「……你不就覺得我跟那隻沙漠幼狼一樣弱嗎?」希爾保特握著拳頭,覺得剛剛劃傷的傷口有點疼痛:「就算我很弱,拿來跟沙漠幼狼相提並論不覺得太過分了嗎?啊?好歹也是個……也是個土狼王什麼的你不覺得嗎!」

  「呃、啊?」奧斯瓦德愣愣的看著喊完以後心情似乎好一些了的希爾保特,覺得自己完全無法跟上對方的節奏:「我以為,你是氣我跟寵物太親……」

  「氣那個幹麼?」希爾保特愣了一愣,這才發現發現他們兩個的對話似乎沒有交集。

  「所以,你不是氣我養寵物……」

  「不是。」希爾保特搖搖頭,覺得自己也有錯的低頭:「我最近練功卡等,心情好。……而且明明你叫狗狗應該是叫我。」

  ……親愛的,這就叫做氣,而且你這是吃醋。奧斯瓦德偷偷在心裡想了卻不敢講出來,眼前的希爾保特低著頭,海藍色髮絲晃啊晃得遮住了臉,誠懇認錯的樣子可愛得讓奧斯瓦德完全不想把肚子裡的吐嘈講出來。

  「……嗯,我的狗狗只有你。」伸出手輕輕撫摸希爾保特的頭,奧斯瓦德忍不住想到平時的希爾保特,總是站在阿飛旁邊,坐在獅鷲獸上的他,只看得到希爾保特的髮旋,就算想把對方抱到懷裡一起搭乘,那個刺客總會在幾分鐘後又靜悄悄的滑下坐騎,站在一旁。

  「……有點,寂寞呢。」奧斯瓦德輕輕的苦笑。

  「寂寞什麼?沒寵物養?我又不介意你養寵物。」希爾保特疑惑的抬起頭來,茶色眼睛率直的看著奧斯瓦德,而後者笑了一笑。

  「不是寵物……下次跟我一起坐阿飛,好不好?狗狗。」

  「喔……喔,好啊。」雖然不理解為什麼這個時候提起這件事,不過希爾保特還是點點頭。也許自己每次滑下阿飛背脊的舉動讓奧斯瓦德傷心了吧?不過說真的,其實他只是純粹覺得獅鷲獸的翅膀比背靠起來舒服很多。

  「這個……嗯……打怪的時候,也可以用。」奧斯瓦德從包包裡拿出了白色的花冠,表情有點羞赧。

  「這個是女人用的東西。」而且這個頭飾的名字叫做新娘花冠,奧斯瓦德你這個腦袋有洞的白痴。希爾保特默默把後半句給吞進肚子裡,看著那個用白色雛菊和緞帶布做成的花冠,重重嘆了一口氣。

  媽的,他可是個大老爺們啊!

  希爾保特哼了一聲,從看起來有點手足無措的奧斯瓦得手上拿過花冠,帶到自己頭上。

  「狗狗好可愛。」而那個據說在戰場上冷靜自若的男人,現在紅著臉笑得一臉滿足,看起來亂傻蛋一把的。

  可愛屁,一個大男人帶著種東西哪裡會好看,奧斯瓦德你眼睛壞掉了。希爾保特尷尬的抓了抓臉,看著奧斯瓦德傻笑的表情時,卻覺得算了算了吧,看他因為自己笑得那麼開心的樣子,就算在別人眼睛裡看起來很愚蠢,也就假裝沒看見吧。

  難怪大家都說,不要跟談戀愛的人講道理,因為他們什麼都聽不進去……就算聽得進去也不想聽懂啊。

  忍不住跟奧斯瓦德一起傻笑起來的希爾保特,決定把自己帶著新娘花冠到底有多蠢這回事忘記,反正那不是重點嘛。

  對,不是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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