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曾經接受過的劍士轉職考並不困難,十四回想著那時候的考試,好像只要小心的直走,即使不小心掉到旁邊的地洞裡,也只要重新回到最前方再走一次就好。


  但是相較於簡單的劍士考試,騎士的轉職考試相對上來說就困難很多。十四翻著懷特寫給他的考古題,厭煩的閉上了眼睛。


  實際戰鬥姑且不論,雖然有限制時間會讓人緊張,但戰鬥對十四來說並不是非常困難的事情。相較戰鬥,禮儀考試與騎士的技能筆試反而更讓他頭痛。考古題並不是很厚,但十四光是想到懷特帶著同情的表情告訴他,因為不知道到底會出哪一題,所以最好全部通通背起來的記憶,就有種頭痛得快裂開的錯覺。


  「啊啊、比起背這種東西,我寧可再去打一次九尾狐──」難得的鬧起了脾氣,十四坐在騎士團門口不斷翻動考古題,煩躁得幾乎想現在立刻衝去斐揚洞窟一樓找波波利和白骨的麻煩。


  「你還沒考試?」驀的,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十四訝異的抬起頭來,看見一個穿著黑色祭司袍子的銀髮男人用懶洋洋的神情好奇的看著他。


  「你、……」十四從階梯上跳了起來,訝異的瞪大的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阿銀?」


  「嗯,是我啊。」銀髮紅眼的男人點了點頭,習慣性的伸手抓了抓亂七八糟的捲髮。


  ──你騙鬼你誰啊!祭司的領口開這麼低雖然是早就知道的事情,可是阿銀的身材有這麼好嗎?那個總是安靜的走在自己身邊的服事什麼時候有的胸肌他怎麼不知道!?是衣服的關係嗎?是因為換了衣服所以那個懶洋洋的神情看起來不但討人厭程度加倍,而且好像變得心懷不詭一樣,是因為換了衣服的關係嗎?祭司這樣子可以嗎!


  「你們騎士的考試還沒開始?」似乎對十四的驚慌不以為意,阿銀聳了聳肩發問。


  「………不,已經考了好幾場。」一被問到考試,十四瞬間冷靜了下來。手裡的考古題被抓得有些破爛,回想起自己不順利的騎士轉職考,十四咬住了下唇,不是很甘願地承認自己的無能。


  同時間回到大聖堂準備考試的阿銀已經通過轉職考,甚至已經換好了制服前來了,自己卻還在這裡抓著考古題拼命背誦,準備第四次的補考……。緊抓著考古題的手有些不甘願的顫抖,十四垂下了眼睛,不願意看阿銀。


  「我聽說其他職業的轉職考都非常困難呢,看來是這樣沒錯。能幫上什麼忙嗎?可以替你賜福吧?」阿銀轉了個身在十四旁邊坐下,抬頭認真的看著那個咬著自己嘴唇,羞愧得幾乎要哭出來的劍士:「需要嗎?」


  「……不用!」十四氣惱的坐下,忿忿地又翻開了考古題。


  「……題目好多哦。」阿銀湊了過來,像是自己也要考試一樣的看起了題本;被突然湊過來的阿銀嚇得差點把手上題本摔出去的時候驚魂未定的看著那個正在研究題本的人,想著只不過是換了一件制服而已,為什麼給人的感覺會差這麼多?


  他們過去並不是沒有這麼接近過,但那時候並不會覺得被靠近是這麼讓人心驚膽跳的事情……嗯?心驚膽跳?


  十四莫名奇妙的抓了抓自己的臉,不知道該怎麼分類自己現在因為阿銀接近而產生的悸動。


  「這個啊……改成這樣子吧?」拿著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的筆,阿銀在考古題上改了一些部份。


  「什麼?」十四猛的回過神來,看著紙上被阿銀更改過的部份。


  「試試看吧,這樣回答。」阿銀坐回階梯上,懶散的看著十四:「不過我也不知道這樣子可不可以。」


  「……啊,喔。」看著被更改過的答案,十四皺了皺眉頭。大家都說神職和法師很聰明,這樣看起來的確如此呢。改過的答案比起原本懷特寫給他的更加易懂,背起來也更好背。


  低著頭背起答案,十四專注在題本上,沒發現坐在旁邊的那個祭司一直偷偷用眼角瞄著自己。


  接近秋天的白日已經開始感覺得到涼爽,風輕輕的吹,快要變成青年的少年皺著眉頭,嘴裡喃喃自語地背誦著答案,黑色劉海輕輕滑落,搔著少年劍士並不雪白的小麥色肌膚。似乎是覺得癢,所以他伸手把劉海撥開,光潔的額頭不知道是因為天氣熱還是壓力大冒著薄薄的汗,似乎很不舒服的樣子。


  阿銀看著看著,忍不住舉起了手,想要替十四抹去額頭上的汗水時,對方突然猛的站了起來。


  「好!我要去再考試了!」沒拿書的手緊緊握成拳頭,十四氣勢萬千的這麼大喊給自己加油以後,才看到因為他的突然站起而露出驚訝表情、手還停在半空中的阿銀。


  「啊……嗯,你加油,嗯,我是說,希望這次順利通過考試。」在十四站起來的那一瞬間猛然驚覺自己想做的事情實在是有點太超過的阿銀,停在半空中的手立刻輕輕揮了揮,像是他本來就打算要舉起手來替要考試的十四加油一樣。


  「嗯,謝謝。」雖然覺得對方驚魂未定的表情很奇怪,但滿腦子都是考古題答案的十四並沒有多想,只要一遲疑,答案恐怕就會從好不容易背起來的腦袋裡溜走。所以他只是點點頭,然後視死如歸的踏進了騎士團大門,去接受第四次補考。





 


  終於換上騎士盔甲的時候,十四的手是顫抖的。


  朝思暮想的騎士盔甲終於捧在自己手上,沉重而發亮的盔甲像是一個忠告,提醒著他穿上這身盔甲的同時,同時也將未來可能組隊的成員、以及自己所看重的人的安全背負在身上。那是一個責任,也是一個義務,提醒著他生命如此沉重,更甚於盔甲。


  「這一刻開始,你就是大人了,十四。」文強替他扣上盔甲的最後一個環節,凝重而嚴肅的看著十四:「你能對奧丁,對雙頭鷹,對你的劍,以及,對你自己,發誓你會遵守騎士精神,直到你最後一次闔上眼為止嗎?」


  而那個青年穿著閃閃發亮的盔甲,凝視著他人生的導師。接近黃昏的陽光從騎士團大廳的窗戶灑入,五彩斑斕的在紅色地毯上用光畫出彩繪玻璃上的故事傳說,那個男人凝視著那個青年如同凝視他自己,他們都懂彼此未說出口的話語。


  「我,十四,」青年凝視著文強目光深深,出口的是古老而永恆的誓言:「對奧丁,對雙頭鷹,對我的劍,對我自己,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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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萌騎士宣示(遮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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