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本篇與現實國家、人名均無關係,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2.本篇灣中心。

3.感謝靈感來源,吳濁流小說「亞細亞的孤兒」與羅大佑歌曲「亞細亞的孤兒」。





  那個女孩,從出生的時候開始,就是自己一個人了。

  她是懸在海上的孤島,像海洋那般溫柔,也像海洋那般潑辣;她是海洋的女兒,雪白裙襬飄飄,她的苦痛只有海洋聽懂,寂寞也是。

  距離她最近的那塊大陸曾經是她的依戀,曾經她想要和那個男人成為真正的一家人,曾經她用這麼眷戀的目光看著那群人,希望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員,所以當那個男人笑著對她伸出溫暖的手時,她以為自己找到可以停泊的港口。

  但那畢竟不過是想像罷了,男人很忙碌,綁著長長馬尾的身影來了又走,那塊大陸這麼大,男人沒有時間理會那個小小的孤島;少女等待著目光停留卻也絕望於那道目光的忙碌與絕情,若是乖巧的等待,只怕很快的,那個男人會連家裡有這麼一個小妹妹,也遺忘得一乾二淨。

  是你將我帶進這棟大宅院裡,憑什麼你可以忘了我?

  只是為了讓那道目光多作停留,少女拿起了武器,拆起了房子──是你將我帶進來,你沒有漠視我的權利!那許多年裡,男人頭痛於少女的潑辣與不服管教,而少女將心情隱沒在手中的武器之後。少女是大海的女兒、是與海洋搏鬥而生而死的鬥士,歷經海峽與風浪的磨鍊,少女堅強而韌性,輕易不對任何人低頭。

  大宅院的日子,教會了她不要對家族與親情做任何期待這件事。

  直到有其他人前來對少女獻殷勤,男人才驚覺這個長久以來被自己遺忘的小妹妹,在他人眼中有多令人垂涎。遲來許久的關懷的確曾經讓少女心頭流過一陣暖意,然而足踏風浪,她知道那不過是曇花一現的親情,那個男人曾經是東亞細亞最強大的代表,但她是誰呢?她是大海的女兒、是亞細亞的孤兒。

  她不屬於任何人,也不會屬於任何人。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舉起手中的武器,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最終男人還是沒能保住她,於是她來到了那個也曾經住在男人家裡的、另外一個男人的家。

  對她來說住在哪一個家都是一樣的,不管是誰都只是強硬的牽起她的手,從來不顧她的意願;一樣的,他們都是一樣的,所以她依然緊緊握著手中的武器,依然強硬的不肯放棄抵抗的倔強;抵抗誰、為何而抵抗都不是重點,少女在意的只是那些朝他伸來、看似想握住她卻強硬得讓人作嘔的手。男人對她說,「我們都是海的兒女」,而她厭惡的呸了一聲。

  一樣的,你們都是一樣的。只想把你們所有的東西強加到我的身上,不顧我的意願、不顧我願不願意,你們說「我把最新的都給了你」,其實只是貪圖我什麼也沒有,從零開始的容易。少女強硬而柔軟的吸收著來他處的知識,卻也固執的保留著自己的強悍。

  因為我誰也不是,我從來不屬於任何人。少女靜靜的握著手中的武器,而右手拿著男人給她的書,學習那難解的一筆一劃;少女從不明白自己的定位,當她在王耀家居住時,沒有人將她當作王耀家的人;如今她來到本田家,卻也沒有人說她是本田家的人。少女從來誰也不是,少女從來不明白自己的定位,少女緊緊的握著手中的武器和書,潸然淚下的時候她想起了過去曾經被奪走又曾經被硬塞的某些東西。

  而那些男人都看著她。

  阿爾弗雷德、王耀、本田菊、法蘭西斯、亞瑟……每個人都對她好,又不是對她好;少女很明白那些人只是想擁有她的好處,那個出生於海洋深處的女兒,踏著浪尖手握雙刀,堅強的從來不願意在他們面前哭泣,即使她黃色的臉孔上,沾滿了紅色的汙泥,而那雙黑色的眼珠裡,寫著白色的恐懼。

  最後,繞了一大圈,她依然站在王耀的家門外,依然是那塊孤懸海上的小島,依然誰家的人也不是,依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誰。

  唯一能明白的,是從亙古到如今,不變的孤兒身分。以及如果不拿起武器,就無法保護自己的孤獨。

  少女將雙刀橫在胸前淡淡微笑,浪花拍上岸,而她是海的女兒。





*****


羅大佑歌曲‧亞細亞的孤兒:
http://www.64memo.com/b5/12213.htm


至於吳濁流的小說,圖書館都借得到/


我家的灣娘好像不怎麼歡樂...?(抓頭)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cm811211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