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水仙就被教導,要當一個淑女。

談吐、儀態、休閒、興趣、衣著,都要符合上流社會的標準;父母說這是因為她長大之後要嫁給馬份家的獨生子,魯休斯‧馬份的關係,所以必須從小就培養氣質,要讓自己能夠配得上「馬份夫人」這個頭銜。對於此,水仙本人其實沒有什麼意見,她很喜歡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優雅的談吐和禮儀也不是什麼難事,她總是能夠輕易的做到完美;因此不到十歲,水仙布萊克就是布萊克家族公認最優雅的小淑女了。

學習當貴婦人的日子很簡單也很寧靜,那些縫紉或者辨認寶石或者挑剔衣著或者騎馬或者跳舞都不是什麼太難的功課,水仙閒下來的時候,大都躲在房間裡看書。她的父母對於水仙喜歡看書的這個嗜好並沒有什麼意見,除了外表的優雅之外,談吐和學問也是很重要的一個環節,而那經常是貴婦人們所缺少的。她的父母很驕傲,並且得意於他們即將培養出一個聰明且完美的女兒,光耀布萊克家族。

書本的世界很大也很小,水仙的房間中,除了父母買給她的書本之外,經常還有其他堂兄弟姊妹送給她的書;布萊克是一個很大的家族,但是和水仙同輩的孩子們似乎都不太喜歡讀書,她是知道很多男孩只愛打獵,很多女孩只愛買寶石衣服的。水仙什麼書都看,娛樂的、文學的、政治的、傳記的,看到沒書可看的時候,她偶爾也會將父親書櫃上的魔法教科書拿下來看個一兩章。(據說那是父親在學時候用的課本,重點畫得密密麻麻看起來有點吃力。)偶爾聽家裡的僕人們說魔法學校的趣事,水仙偶爾會幻想自己十一歲的時候去霍格華茲就讀的情形。

聽說她未來的丈夫魯休斯‧馬份比她早了兩年進入那個學校讀書,在校的成績很好,運動也很不錯;聽女僕興致高昂的說著魁地奇的趣事她只覺得無聊,那個運動太過野蠻了,她一直都沒有興趣,也不懂為什麼所有的人都為了魁地奇而瘋狂,甚至連她那個平時穩重而且紳士的父親都會在球賽期間在球場中瘋狂的大喊大叫,看起來就像個野蠻人。她不喜歡那些流著臭汗的運動員,乾乾淨淨的學者不是很好嗎?做什麼把自己弄得像是那些說不定連英文字母都被不完整的野蠻人一樣不乾不淨呢?

水仙有一個小她一歲的堂弟,名字叫做天狼星;在布萊克家族中少數會看書的男孩,但是水仙其實不是很喜歡她,因為天狼星似乎對自己的生活很不滿,就連水仙的婚事,他都很有意見。

「我不懂,難道妳都不會覺得自己不像個人嗎?」忘記是哪一次天狼星到水仙的房間裡面玩的時候天狼星這麼問了,那時候天狼星穿著質料很好的綢緞小西裝坐在她的地毯上(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這個堂弟就是有辦法把高級的衣料穿得活像園丁的低等布料),有點凌亂的頭髮隨意散在天狼星帥氣的臉蛋四周;家裡的女僕們都說,天狼星長大之後一定是個性感的大帥哥,這點水仙不否認,但是她有時候還是會希望天狼星能夠更優雅一點。

「從來不會啊,你不把自己當人看嗎?」從書本中抬起頭,水仙淡淡漠漠的看了地板上的天狼星一眼:「你為什麼覺得自己不像個人?」

「我不是說我,我說妳,說妳呀!」天狼星從地板上跳了起來,義正辭嚴的指著水仙大聲嚷嚷:「妳根本沒有見過那個魯休斯吧!家裡從來就沒有問過妳的意願就要妳嫁給一個從未謀面的人,妳都不會不滿嗎?」

「………」看著天狼星,水仙驚訝的瞪大了眼:「天狼星,你最近又看了什麼?」她從來不記得她的堂弟會說出這麼複雜的句子出來,天狼星的文法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好了?

「妳管我看了什麼!」彷彿被說中什麼心事,天狼星看起來有點惱羞成怒:「我是說,我們應該要起來反抗,你不覺得貴族都太死板沉悶了嗎?我們應該要打破這個風氣!我們應該要起來革命!」

「你昨天去看了布朗貝耳的歌劇對吧,叫做什麼……什麼狂徒的。」水仙歪著頭,思考了一下。

「是『聖顱島的狂徒』!」天狼星不滿的喊:「那麼好看的一場劇!」

「那也不過只是場劇。」水仙皺眉:「你把台詞都背起來了?」

「當然!我立志要成為像沙門那樣偉大的革命者!」天狼星豪氣萬千的說著未來要如何如何,昨天歌劇中的主角沙門又是如何如何的偉大;水仙看著自己的堂弟在說到反抗貴族的時候那麼精神奕奕的樣子有點頭疼,天狼星也許覺得他們是在欺壓別人吧,但是世界上就是這麼不公平,有人好就要有人壞啊。更何況平民只要努力也可以成就一番事業的嘛,水仙不太能夠明白天狼星究竟在想什麼。

「小姐,少爺,」女僕的聲音從門口傳進來:「夫人說要開飯了,請小姐和少爺到餐廳用餐。」

「哦,知道了。」天狼星回答:「你先去,我們等一下就過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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