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香白蓮。」他說。語氣沒有疑問沒有驚惶,只有深深沉沉的冷然,凝結在冰凍的笑顏之上。



曾經是眾人注目景仰焦點的清香白蓮半躺在床上,曾經是萬人唾罵詛咒目標的清香白蓮半躺在床上,用著水一樣清清澄澈卻深不見底的眼眸看著他看著他,像要把他看穿一樣的眼神,讓他有一點點感到狼狽 ,卻止不住唇邊森冷的笑意溶化可親的表情。

「我是,清香白蓮。」素還真仍然看著他,清清如水一樣的眼眸眨也不眨的看著他:「那麼,你是誰?」

「我是誰、我...」他哽了一下,冷冷的開口:「與你何干?」

「確實是不相關。」素還真終究移開了眼,看著他身旁的褐衣男子:「前輩,您帶他來看素某,可有特別的用意?」

憶秋年無奈的笑了一笑:「我們認為你現在不宜出江湖,他是最好代替你的人選。我同他說過了,現在只是他要求來看看你。」

「可是,素某不認識他。」素還真的語氣淡淡的,很天真的,像是陳述一件事實。

「你認識的。」憶秋年捻鬚:「四方星主之一的悅蘭芳,你沒有理由不認識。」

「悅蘭芳不是他。」素還真說,並且無視於他越來越森冷的表情:「悅蘭芳沒有這樣冷的氣息,沒有這樣深的憂鬱,沒有這樣飽滿的凌利。」

「素還真,那,」他開口,語氣卻滿滿忍不住譏峭:「你倒是說說,我是誰?」

素還真看他一眼,水一樣的眼眸瞇了起來,唇角向上勾畫出一個驚人的殘忍的微笑,那雙水一樣的雙瞳,一瞬間忽然充滿了冷冷然嗜血的殺意。

「素某怎麼可能知道你是誰,但你即將是清香白蓮。」語氣淡淡,彷彿風吹過平原帶來的輕響,卻在他心底吹起了狂風,他也冷冷一笑,像要把所有的殘酷灌注在這一對眼之上的冷然微笑,對清香白連,也 對自己。

「你不怕你被我所取代?」哼,他就是討厭這樣的素還真,連半身殘廢了都還要用這雙血池一樣的眼眸來玩弄其他人。他鄙夷的想,卻無可克制自己和他做這樣的談話,也不反對這樣的提議。說真的,做自 己太久了,偶爾做做被大家制約的、被大家要求「應該如何如何」的人,似乎也不錯。玩火的感覺是他現在最迫切需要,因為已經無路可走,目前的他不想自己尋找自己的定位,麼就讓別人來給他的定位吧 ,反正不過就是游標罷了,人生的平面中,標點在哪裡又有什麼了不起呢?

「你會嗎?」素還真輕輕微笑。

「我會。」他同樣微笑以待。

「素某引頸期盼。」素還真笑道。

「當然。」他極有自信的回答。

「悅蘭芳,老虎失去了爪子和毛皮之後,會變成什麼?」他推開門之前,素還真忽然問了他這樣一個問題。他定住了腳,將手裡拿著的笛子換了個方向,看著門外一池清清的白蓮(從琉璃仙境偷偷移植過來 的白蓮,即使離開了故土依然開放著妖艷的清純,引人遐思)。

「修羅,或者清香白蓮。」他回答,然後推門走出。

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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