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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總是該到了家長出場的時候。

  雖然很不情願,可是自家副長已經和對方兩情相悅,近藤雖然萬般不捨土方居然會看上那個銀髮自然捲的廢材,卻也只好含淚放手說祝你幸福;沖田則是確定土方對銀時是認真的以後開始每天換著不同的槍砲彈藥炸那個死魚眼玩,山崎的照顧癖在土方確定和銀時兩情相悅以後從土方身上延續到了銀時身上,根據本人的說法這個叫做愛屋及烏;至於其他隊長與隊員,則是每天變著法子找銀時挑戰,土方認為多打架也可以增進隊員們的刀法技術所以從來不阻止,反而是累到銀時。

  雖然組內已經很不情願的默認了兩人的關係,但近藤上頭是還有長官的。

  松平片栗虎,一個所到之處不會留下任何生還者的男人,在某個接近秋天的夜晚,來到了真選組。

  然後他叫來了近藤勳、土方十四郎、沖田總悟、山崎退、以及坂田銀時。

  五個人圍著咕嚕咕嚕冒泡泡的火鍋,山崎替每個人倒了一杯冰涼的啤酒,土方低著頭沒說話,近藤看著火鍋似乎想把鍋子瞪穿,沖田則是哼著小曲彷彿根本沒他的事,山崎坐下以後則是拿出一本小本子不知道在寫些什麼東西。

  「──咳咳,我說呀,近藤。」火鍋滾了,松平拿起筷子伸向火鍋,夾起第一片肉的時候終於開口:「你是不是沒有向我報告什麼?」

  「有、有嗎?最近的事情不是都寫在報告書裡了?」近藤哈哈地打著岔,一邊拿起筷子要大家別客氣、多吃一點。

  「我不是說那個,你應該知道的啊。」松平捲著舌頭說話,看了一眼至今依然低著頭看地板的土方。

  銀時在一旁大嚼特嚼新鮮的牛肉,完全不在意那個大叔。

  「渾小子你客氣點!知不知道現在你是在誰的地盤上啊!」松平的筷子指著銀時,但是後者滿不在乎的又夾起一塊牛肉放進嘴裡。

  土方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依然沒有說話。

  要來的遲早要來,反正松平長官把真選組的隊員通通當成自家子侄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這種「自家小孩和男人產生感情了」的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是那麼小,真選組的大家之所以用力隱瞞,只是害怕松平長官聽到這個消息以後跑到他們餐桌上跳黏巴達。

  所以他們三個真選組的都沒有吃東西,因為松平長官跳黏巴達的樣子想必不會那麼好看。

  「我說大叔啊,你到這裡來是來視察的嗎?」嘴裡塞滿牛肉,銀時嚼得很香。

  「我是來看看拐走我家土方的是什麼樣的傢伙,沒想到居然是你這樣的小混混!」松平用筷子指著銀時大吼。

  「什麼小混混,我可是萬事屋的阿銀啊!」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銀時用鼻孔看松平:「什麼你家的土方,他現在是我家的了。」

  「什麼!」松平放下筷子用力拍桌:「真選組只有戰死的副長,沒有嫁出去的副長!爸爸絕對不會把我的兒子交給你這種滿頭自然捲的小混混!」

  「你看不起自然捲嗎?你看不起自然捲嗎?啊?你知道自然捲有多痛苦嗎?」銀時不甘示弱的大吼回去,土方把視線轉移到門外的夜色,秋天的月亮很大而且很圓,山崎摸了摸已經不冰的啤酒。

  「怎麼辦呢,松平大叔好像想管這件事。」沖田平靜的看著近藤。

  「既然阿年自己都說好了,哥哥也沒有阻止的理由……」近藤抽著鼻子回答,眼淚掉得滿桌都是,山崎遞上一包衛生紙,近藤一抓就是十張。

  「土方你趕快去阻止松平大叔啊,你不是都已經要跟老闆在一起了嗎。」沖田把視線轉向從剛才到現在都沒有發言的土方。

  「那你把火箭筒拿出來要幹什麼!」

  「以備不時之需嘛。」沖田說。

  「土方!」松平忽然停止和銀時的吵架,轉過來看著受到驚嚇的土方:「告訴爸爸,你跟這傢伙只是玩玩!我家的兒子怎麼可能會看上這種無三小路用的死魚眼廢材!」

  「哼~,」銀時挑起一邊眉毛,扭曲著嘴角哼笑:「都什麼時代了,這種迫害落伍了啦大叔,你想用這種方法棒打鴛鴦,連讀者都會看不起你喔。」

  土方中規中矩的坐著,眼睛看了看松平,又看了看銀時,最後直勾勾的盯著地板,半天沒有說話。

  「土方因為害羞所以說不出話來,那就我代替他說吧。」沖田忽然舉手發言:「土方說,他最討厭的就是這個死魚眼的萬事屋老闆,巴不得再也不要看到他才好。」

  「總悟!」土方氣急敗壞的斥責。

  「很好!土方你果然沒讓我失望!」松平哈哈大笑。

  「唷~唷~,小孩子說的話怎麼好當真呢,沖田君即使到現在也還沒有成年吧,我不需要一個連毛都沒有長齊的小鬼來代替我發言喲。」銀時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回桌邊,夾起生牛肉放進鍋子裡。

  「松平叔!」已經把一包兩百抽的衛生紙擦掉半包的近藤忽然直起身子,朝松平深深的一鞠躬:「請你成全他們吧!十四他……十四他沒有這個自然捲就不行呀!」

  「沒有這回事!為什麼大家都要代替我發言啊!」比起剛剛阻止沖田的時候更加氣急敗壞,土方站起身來就朝著近藤一陣亂踢。

  「因為你都不說話啊,十‧四。」銀時夾起已經煮熟的牛肉,輕輕吹了兩下,然後站起身來單手制住還想踢近藤的土方,把肉片送到他嘴邊:「來,吃掉。」

  土方的臉紅了一紅,原本似乎想反抗,但最後還是因為掙脫不了銀時的手,才動作僵硬的把那片已經冷掉的牛肉給吃掉。完成餵食的銀時心情很好的坐回桌邊,夾起已經煮到快融化的芋頭,懶洋洋的啃了起來。

  「土方──爸爸不記得這樣教過你啊啊──」松平很抓狂的跳到土方身旁,抓住他就是一陣亂搖。事實上很尊師重道的土方也沒反抗,任由松平晃得他眼冒金星,不說話就是不說話。

  「松平叔你都看到了吧!現在要再拆散他們是不可能的啊!」近藤就像看午間連續劇的家庭主婦一樣哭得滿臉都是眼淚,抓起衛生紙擤鼻涕的聲音又大又響,山崎看著地上一大團衛生紙皺眉,然後送上第二包。

  「你、你就這麼喜歡他嗎?啊?喜歡這個無賴嗎?可以包容他的全部嗎?」松平依然晃著土方:「即使他屁屁長毛也一樣嗎──」

  「他沒有長屁股毛。」土方辯駁的聲音幾不可聞。

  「重點不在那裡───」

  然後松平的動作停止在頸邊的木刀上。

  看樣子已經吃飽喝足的銀時,笑瞇瞇的站在松平身後,手裡木刀散發出莫名的凌厲氣勢,架在松平頸子上,彷彿那把木刀削鐵如泥,彷彿下一秒就要把松平的頸動脈給劃破。

  「好啦大叔,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吵吵鬧鬧的,這樣不行啊。」銀時笑著,表情慢慢變得欠打:「剛剛我看在你是十四長官的份上那麼容忍,結果你越來越過分了嘛。」

  你剛剛根本就是忙著吃火鍋吧你───!山崎的吐槽沒敢說出口,只是偷偷的在肚子裡暗罵。

  「十四要和誰在一起啊,是他自己決定的吧。」銀時慢慢湊近松平,語氣開始變得危險:「他可是哭著要我『不要走』的喲……」

  「我沒有!」土方猛的站起身來,甚至來不及顧慮自己的肩膀撞到松平下巴,指著銀時就是一陣痛罵:「我從來沒有說過那種話!你這死魚眼不要胡說八道!從、從剛剛開始我就已經很容忍你了,在松平長官面前胡說八道什麼!!」

  而銀時笑吟吟的把木刀架在自己肩膀上,毫不在乎土方對他的痛罵,甚至很享受似的,盯著連胸前都因為害羞而微微泛紅的土方。山崎心有不甘的刷刷刷在筆記本上寫著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的文字,近藤一邊哭泣還一邊要松平就這麼算了放過土方和銀時兩個,沖田看著門外月色開始嚼不知道從哪裡拿來的月餅,而松平扶著墨鏡,看眼前儼然是夫妻吵架的兩個人。

  也不知道到底吵了多久,連月亮都有些偏西了,沖田耐不住的已經躺在榻榻米上睡了,近藤哭完三包衛生紙以後,開始吃起火鍋來,而土方和銀時的吵架也已經輪迴了三次,接下來連「你穿工人服真是醜爆了」之類的芝麻綠豆大的小事都被拿出來吵,山崎第一次發現,原來土方這麼會吵架。

  「……好,爸爸答應了!」一直在一旁看他們吵架的松平忽然發出聲音。

  「你不要吵!」銀時和土方一起轉過頭來斥責,然後回頭繼續吵。

  「我和老媽也老是這樣吵架啊,夫妻嘛,誰沒有一個兩個缺點……」似乎完全不把被下屬斥責這件事放在心上,松平片栗虎,所到之處寸草不生的男人,小孩子晚上聽到都不敢哭的鬼之真選組的長官,此時非常感動的用袖子拭淚,用著不知所以的感動目光,凝望那兩個已經吵吵得渾然忘我,準備抄傢伙幹架的男人。



  
  最後……最後?都已經到了這種程度,該見的長輩該取得的同意也都有了,還要有什麼最後不最後啊?既然一開始就擺明著要Happy ending,作為一個作者,怎麼可以不讓這篇亂七八糟的小說有一個圓滿而快樂的結束呢?

  最後的最後,在眾人同意之下,坂田銀時終於成功的入贅到了真選組,從此以後改名土方銀時……欸,不對嗎?不,可是從真選組現任魔鬼副長土方十四郎手裡拿到的旁白腳本就是這麼寫的,說從此以後在登勢老闆娘樓上的萬事屋變成辦公室,不管是神樂還是新八或是定春與銀時,都會習慣性的住到真選組屯所來,腳本上是這麼寫的。

  還有還有,在舉行婚禮的當天,新郎坂田銀時先生被真選組所有隊員挑戰車輪賽,第一番隊隊長沖田總悟在把真選組大門炸掉一半以後,語重心長的對土方說,彈藥庫最近新進了一批好貴的新型彈藥,作為慶祝你結婚的禮物那批彈藥就送給你吧土方,然後被土大吼回去說那些彈藥還不都是用公費買的結果你根本什麼也沒送嘛。

  然後然後,土方專用的家務忍者……啊不對,說錯了,是土方專用的密探兼真選組監察的忍者山崎退,在婚禮以後依然過著在土方房間裡保護的日子,雖然經常有隊員見到他在大半夜的時候跑到土方房外的那個小湖去泡水,而且他總是說他這是在修行。不過可以確定的是,自從土方與銀時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以後,山崎對兩人的差別待遇就更加明顯,雖然入贅的土方銀時先生並不這麼在意。

  最後的最後,雖然非常老套,但是這幾句話不得不說。

  從此以後,土方十四郎與他入贅的夫婿土方銀時,就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嗯?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結果你還是沒有帶個真正意義上的『媽媽』回來啊渾蛋───!!!」


  啊,這是志村新八的怒吼。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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