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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天很溫暖,雖然總是帶著花粉症。飄飛的花朵被風吹起,到處散播肉眼看不見的小小粉塵。


  銀時半躺在河堤邊享受春光,即使瞇起眼睛,也可以感覺溫暖而不刺激的陽光照在身上,暖陽陽的,非常適合午睡的天氣。適合春天的甜食有很多種,櫻花和果子、草莓蛋糕、還有任何用草莓做的甜食。

  春天是草莓的季節啊!銀時瞇著眼睛快樂的想著。雖然現在口袋裡所剩的錢不多,而且還要預留兩百三十元買後天要出的JUMP,可是甜食果然還是不可或缺的東西吧!

  河堤上的草皮是翠綠的,有小小金色野菊盛開;天空很藍白雲很白,天氣晴朗,今天什麼事情也沒有,可以好好的發呆。

  呃不對。

  銀時從草皮上爬起身,想起今天出門的目的;三月到了,春天到了,女兒節的廣告也到了。從二月初開始,電視台就不斷強力放送女兒節娃娃的訊息,看著電視上那些精緻的女兒節娃娃,神樂從二月初就開始吵鬧,說想要那個女兒節娃娃。雖然新八不斷對神樂說女兒節娃娃多半是媽媽買給女兒的東西,但神樂就是吵著想要,連阿妙都沒辦法壓下神樂的吵鬧。

  於是銀時被大家推了出來,要他今天去看女兒節娃娃。

  「真是胡鬧,那種東西都要好多錢,十五萬啊到三十萬啊都說不定,阿銀我可是連房租都交不出來的人,哪裡來的錢去買什麼女兒節娃娃呢?」銀時一邊抓著頭髮,卻依然是走到了商店街去。

  再過半個月就是女兒節了,商店街一片粉紅色的氣息,不管是女兒節特製的菱餅也好,五彩繽紛的彩色米餅也好,或是便宜的大的小的女兒節娃娃也好,甚至是用熱水沖泡的速食蛤蜊湯也好,對銀時來說,比較有興趣的卻只有白酒而已。

  「啊,如果可以只買白酒回去就好了。」銀時貼在玻璃櫥窗上,看裡面擺設出來的彩色娃娃。

  「老闆?你在這裡看什麼啊?」身後響起沖田的聲音,銀時回頭一看,土方和沖田站在一起,用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的眼神看著他。

  於是爸爸銀時拉著兩位國家公務員到商店街的甜品店裡,硬要對方請客之後,絮絮叨叨地把苦水都給吐了出來;從家裡實在沒錢繳房租到神樂實在太會吃再到定春昨天又砸壞了多少家具然後是登勢今天又來催討房租,偏偏家裡的女兒又鬧脾氣說要那個貴得要命的女兒節娃娃可是做爸爸的就是沒有錢啊真是傷腦筋。

  「所以多串,借我錢吧。」銀時絮絮叨叨一邊吃著巧克力聖代一邊往土方的方向伸手:「不用很多,大概十五萬,不,二十萬左右就可以了吧。」

  然後腦袋上被土方的長刀柄重重敲了一記。

  「要錢自己去賺!我沒有錢給你!」把銀時的頭砸到桌面上以後,土方似乎覺得這樣完全不足以懲戒這個得寸進尺的傢伙,在銀時打算把頭抬起來的時候,像打地鼠一樣不斷把銀時的腦袋往桌面上敲去,發出砰砰砰砰的聲音。

  「土方先生虐待善良市民噢。」沖田坐在一旁咬著紅豆麻糬,用不關己事的音調講話。

  「欸、好痛……!我只是想幫女兒過過女兒節!神樂從來沒有過過女兒節,那個海老禿根本就沒有在回家,我只是想幫一個從來沒有感受過女兒節氣氛的可憐女孩過一個有意義的女兒節而已!」銀時的腦袋不斷撞擊桌面,也難為他還可以完整的說出這麼長一串話來,服務生在一旁左右為難地看著不知道該不該上來勸架,沖田則是手一揮把服務生叫過來然後把土方的信用卡遞給她說請結帳謝謝。

  「既然要有意義,就該自己想辦法弄錢,不是嗎?」土方的眼神變得陰冷,砸下去的力道也一次比一次大,就在銀時開始思考到底是自己的腦袋會先開花還是甜品店的桌子先被砸出一個洞的時候,土方終於停了下來,又抽起菸。

  「好痛啊多串君,你這種打法,看不出來我們都已經有肌膚之………唔喔!」本來到底想說什麼呢?想說他們已經有肌膚之親了嗎?到什麼程度呢?總之不管銀時原本想說什麼都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在他可以繼續開口之前,土方已經用長刀把甜品店的桌子砍成兩半了。

  坂田銀時一向是個識時務的人,特別是他心上的親密愛人拿著亮晃晃的長刀指著他鼻尖的時候;雖然土方臉上又羞又氣的樣子很可愛,不過眼下這種狀況,還是乖乖閉嘴比較實在。

  「你還有什麼遺言?」土方的刀尖直指銀時,語氣冰冷。

  「我要去買女兒節娃娃啊,借我一點錢吧多串。」銀時繼續他的嘻皮笑臉。

  然後沖田在土方終於發飆要把銀時砍成兩半拿去祭神的時候,拍了拍土方的肩膀把帳單交給他要簽名,畢竟信用卡帳單這種東西就是要本人簽名不是嗎,由於算帳的工讀生動作挺快所以剛剛才破壞的桌子也列在帳單上,導致他們的帳單上足足有三萬的金額要付清,於是土方在隨便簽完名以後又忍不住拿起刀子千里追殺那頭銀白色的自然捲去了。

  沖田走在那兩個殺來殺去的人後面,一面瀏覽那一片桃紅的商店街。女兒節又叫做桃花節,在三月三日桃花盛開的日子裡,有女兒的人家為女兒添購人形娃娃,祈願女孩將來能夠好命、可以嫁給好人家。

  三葉姊姊以前也有的,不是很高,只有五層的女兒節娃娃;家裡在慶祝女兒節的時候,都會買菱形餅、五色餅和蛤蜊湯,也只有在那一天,小孩子才被允許喝一點點白酒。

  距離那樣的日子,有多遠了呢?沖田低著頭數了一數,發現自己已經失去計算那些日子的能力;幸福的時光總是在失去以後才知道要珍惜,但是永遠合不攏的手卻連回憶都抓不住。

  那個女孩,從來沒有與家人一起度過女兒節的經驗嗎……?




  等到回過神來,沖田發現自己已經拿起錢包走進店裡,買下了一組小小的、只有天皇和皇后的女兒節娃娃。因為做得不是很精緻,也只有兩尊娃娃的關係,所以這套人形娃娃的價格相當便宜。

  「是買給妹妹的嗎?真是體貼的哥哥呢。」店家這樣笑著對沖田說。

  而沖田看著手上那組小小的、笑得很甜很甜的人形娃娃,忽然有點恍惚。

  即使是那麼粗暴的女孩子,收到這種娃娃的時候,應該也會很高興吧……


  「唔喔,你已經買啦,這樣我就不用買了。」銀髮的自然捲銀時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了過來湊在沖田旁邊,看著他手上那組小小的娃娃,一邊露出狡詐的笑容,一邊拍著沖田的肩膀。

  「我跟你很熟嗎,老闆?」沖田拿出小型火箭筒架在肩膀上,砲口剛好對準銀時的臉。

  「哎啊啊啊,年輕人火氣這麼大……」

  「你活該被打。」土方看來是追得很急,還沒有平復呼吸就衝了進來,給銀時的後腦杓一記手刀。

  「我也要參加女兒節宴會。」沖田拿著女兒節娃娃,火箭筒始終對準著銀時的臉,與其說是請求不如說是威脅吧:「老闆,你要去買該有的東西啊。」

  「呃、呃,我不知道女兒節該買什麼東西啊。」銀時蹲在地板上搔著頭髮。

  「去問別家店的老闆啊。」沖田白淨的臉上出現黑色橫線,無表情的臉上開始扭曲猙獰,在銀時忽然覺得如果不去買點什麼東西說不定會被他用奇怪音波洗腦的同時已經飛逃出門,後面還跟著一起衝出來的土方。

  兩個男人在擺放女兒節人形的店裡轉過來又轉過去,想要問到底該買什麼卻又說不出口,終於在轉了十幾二十圈、沖田拿著火箭筒放在兩人背後之後,土方才舉起腳把銀時踹到櫃檯前,問老闆舉辦女兒節宴會到底應該買什麼東西。

  然後三個男人帶著女兒節宴會應該買的東西回到萬事屋,一路上歷經「你到底為什麼要跟著來啊」「我說老闆錢是我出的我當然要跟著來吧」「我只是剛好巡邏順路又要看著總悟才不得已跟著來的」之類的吵鬧,最後才終於抵達萬事屋。

  然後歷經了幾乎變成慣例的打架後,沖田才在最後一次攻擊裡把那組女兒節娃娃丟到神樂手上,只可惜已經殺紅眼的神樂根本看也不看那是什麼東西就把娃娃捏成碎片回擊,導致覺得自己心意被糟蹋的沖田開始爆走,大砲導彈與神樂的雨傘子彈開始亂轟,炸得熱鬧非常。

  「看來我得去買另一組女兒節娃娃了。」躲在相對安全的房間裡,銀時一邊嚼著五色餅,一邊感嘆。

  「送情人女兒節娃娃本來就不對……」土方一邊點煙一邊發牢騷。

  「喂多串,下次生日送你鯉魚旗好不好?」銀時吃完了五色餅,繼續吃起菱餅。

  「你敢送鯉魚旗我就把你砍成兩半。」土方用鼻孔裡發出來的聲音回答。

  春天,是女兒節的季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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